随着生物制药公司相继公布2024年第一季度财报，全年的财政收入预测有了一个可以依据的大致基调。在逐渐看清今年形势之后，大型制药公司也开始了施展各自的策略，为年终的回报争一个良好的中途跑。尽管战略挑战的具体表现各有不同，但很多大型制药公司都不约而同地采取了一条相当的策略：精简项目和裁员。

       BMS

       尽管BMS的Revlimid 和 Eliquis 第一季度的表现超出了预期，但随着相关市场竞争的愈发激烈和这些产品的排他性逐渐减弱，新药成为 BMS接下来的主要关注点，因此他们选择了节约成本。BMS宣布的2200人裁员计划也令其成为裁员力度最大的生物制药巨头之一。

       BMS在2024 年第一季度财政收入高达119 亿美元，较去年同期增长 5%，而且高于之前市场普遍预期的 114.5 亿美元。 但分析师认为，BMS第一季度的收益属于"低质量的增长"，因为收入的增长主要来自市场独占性不断下降的旧产品，而非得益于新品的提振。BMS宣布将在 2025 年底之前削减 15 亿美元成本，精简组织并优先考虑最 具投资回报率潜力的研发项目。

       BMS 首席执行官 Christopher Boerner 在 4 月 25 日的财报电话会议上指出，公司将减少管理层级岗位、到 2024 年减少 2200 名员工、取消研发渠道中的一些项目、整合全球站点以及减少第三方服务支出。尽管BMS预计到 2025 年底将实现 15 亿美元的削减，但约 90% 的削减将在 2024 年实施。Boerner表示，大约三分之二的成本削减将来自研发，节省下来的资金将重新投入到优先项目中，包括旗下Karuna公司 的 KarXT 在精神分裂症以外的适应症开发，以及 RayzeBio 的多项实体瘤临床试验和放 射性药物制造。BMS从 Mirati 收购的 KRAS G12C 抑制剂 Krazati也在寻求二线肺癌以外的适应症。

       赛诺菲

       赛诺菲将选择不只专注于肿瘤学产品，而是将其肿瘤学管线中的资产项免疫学产品转移，尤其是CAR-T资产。

       赛诺菲最近动作连连，包括美国疫苗业务的重组、剥离10亿美元收购的免疫肿瘤学开发商 Amunix Pharmaceuticals, Inc. 资产，以及关闭2021年回购的荷兰 Natural Killer 细胞治疗公司 Kiadis Pharma NV，以及削减与 IGM Biosciences, Inc. 于 2022 年签署的合作。与后者的协议中，赛诺菲将仅专注于开发三种用于免疫学和炎症的 IgM 激动剂抗体，而放弃最初设定的肿瘤学开发。

       赛诺菲还在比利时的两个工厂裁员 99 人，包括2018年48.5亿美元收购Ablynx的根特工厂裁员 67 人，并计划在位于迭戈姆的比利时总部再裁员 32 人。根特的大部分裁员都是早期研究工作，包括肿瘤学方面的工作。

       诺华

       诺华的一系列重大重组计划中也包含着再次大幅裁员的决定，预计将导致瑞士约 440 个职位和美国月240个岗位的流失。除此之外，诺华还预计将在未来两到三年在其全球开发部门（global development organization）中裁员1-2%。在剥离山德士之后，诺华的组织分为五个单位，开发部门是其中之一，涵盖监管工作、分析、质量控制和生产等业务。剩下的四个部分分别是生物医学研究、运营和两个商业部门（美国和国际）。诺华表示，它将仍然"致力于将瑞士作为公司复杂发展的创新中心"，并且瑞士将继续提供"作为全球发展总部的战略领导力"。美国的开发部门"协调临床试验操作。"

       开发部门的裁员只是诺华全球性裁员计划的一小部分，诺华表示将在全球裁员约 8000 名员工，以支持今年节省约 10 亿美元投入的目标。

       Evotec

       德国生物技术公司 Evotec SE 日前也宣布了重组计划，目标是每年EBITDA（税息折旧及摊销前利润）增加超过4亿欧元。

       Evotec最近面临了一系列的重大人事变动，先是CEO Werner Lanthaler辞职，之后前首席运营官兼现任监事会成员Mario Polywka被任命为临时CEO，但将于7月1日被新任命的CEO Christian Wojczewski取代。

       CureVac NV

       位于德国图宾根的 疫苗开发商CureVac NV 也启动了重组和裁员计划。CureVac 的目标是裁减 150 个职位。

       辉瑞

       辉瑞公司将在第二季度末关闭他们位于科罗拉多Springs的一家研究机构，具体裁员人数不详。辉瑞旗下的这个机构主要研究肿瘤学小分子，辉瑞2019 年通过114亿美元收购 Array BioPharma的交易将这家科罗拉多的研究机构将收归囊下。目前该机构有300多名工作人员。

       辉瑞的这个决定的重要性，在于IRA法案（《削减通货膨胀》）的实施对于药物开发模态的影响已经明确地显现出来。尽管此前有多家制药公司表示，IRA的出台并不会减弱他们对小分子药物开发的热情，但瑞辉的这个举动明显地表现出了政策杠杆对于制药商开发方向的显著影响。尤其考虑到辉瑞的表态，将未来发展方向将从小分子药物调整到生物制剂。而且辉瑞明确地表达，此举的目的就是应对IRA政策对于小分子药物开发的影响。可以说辉瑞的这个裁员决定，为今后的生物制药行业投入了一丝令人不安的迹象。

       由于辉瑞股价在去年的暴跌，他们已经从"截留"的角度做出了危机应对策略，包括撤回多项研究工作，剥离项目，出售其他资产，并在英国、北卡罗来纳州、新泽西州、华盛顿州和美国等地解雇员工，以实现40 亿美元的成本削减目标。

       Genetech

       罗氏旗下的Genentech最近也宣布了裁员 3%的计划，目的是"确保保持良好的状态，满足当今患者的需求，同时在未来继续提供创新的新药"。

       Genetech拥有约 13500 名员工，此次裁员规模涉及约 400 个职位。 Genetech今年经历了领导层的变动，Ashley Magargee 于 1 月 1 日正式出任首席执行官。Genetech在很大程度上是与罗氏独立的部门，专注于生物技术，并越来越多地在药物发现中使用人工智能。Genentech 最近以 12 亿美元的价格将位于美国加州的一家生物制剂生产工厂出售给 Lonza。Genetech最近在新领域开拓方面也不断出手，他们与 Nvidia 签署了人工智能领域的协议，与 GenEdit 签署了基因编辑协议，与 Orionis 签署了分子胶协议，并与 PeptiDream 签署了放 射性药物协议。

       制药公司裁员分析

       尽管初创公司制造了不少的新就业岗位，但另一端的大型制药公司却在加大着裁员力度。

       图1. 2024年前四个月生物科技和制药公司累计裁员规模（红线代表大型公司，绿线代表中等公司，蓝线代表小型公司。图片来源：Drug Discovery & Development）

       从图1来看，大型公司的2024年截至目前的裁员规模较大，但频率较低。这种现象反映出重大战略重组或业务运营的转变，例如赛诺菲向免疫产品方向的战略调整。中型公司裁员的频率和规模往往变化较大。这种模式表明一种更具反应性的战略，通常是战略调整和对市场条件或运营需求的响应相结合的结果。而小公司的裁员通常会出现更频繁的高峰。反映出小型企业对市场波动的固有敏感性以及 2024 年相对具有挑战性的生物技术前景。

       按类型细分裁员，裁员可能有多种原因。

       大中型企业的运营重组：对于大型制药公司来说，削减开支有时不是为了眼前的需求，而是为了未来。百时美施贵宝、拜耳、强生、诺华、辉瑞、罗氏和武田等大型生物制药公司今年都宣布裁员。辉瑞、Thermo Fisher Scientific和强生的裁员措施支持他们的简化运营和提高效率的战略目标。同样，拜耳、诺华和百时美施贵宝等大型制药公司也进行了裁员，重新调整其战略重点。包括强生和赛诺菲在内的几家大公司也因临床试验失败或药物开发计划中止而进行了裁员。Allogene、NanoString Technologies 和 Affimed 等中型公司也主要由于这种项目失败的原因而裁员。

       小公司的优先度战略和资金链匮乏：PMV Pharmaceuticals、Rallybio Corporation 和 Longeveron 等小公司已经实施了裁员，专注于最有前途的候选药物，并将资源优先用于关键项目。包括 Aera Therapeutics、Meissa Vaccines 和 Catamaran Bio 在内的一些小公司，由于在当前市场条件下获得资金或吸引投资方面面临挑战而不得不选择裁员。

       从地域的角度来看，2024年前四个月受到生物科技和制药公司裁员影响最严重的地区是瑞士的巴塞尔、美国加州和马赛诸塞州，以及爱尔兰的都柏林。

       马萨诸塞州和加利福尼亚州是今年一月份美国生物技术裁员的中心。在大波士顿地区，Aera Therapeutics、AlloVir、C4 Therapeutics 和 Intellia Therapeutics 等生物技术公司大幅裁员，累计裁员 253 人。在加州的Hayward，Lonza 在宣布关闭一个生产基地后解雇了 218 名工人。南旧金山紧随其后， Allogene Therapeutics、辉瑞和Senti Biosciences 都宣布在那里裁员，总共殃及493人。爱尔兰的都柏林和瑞士巴塞尔也出现了大量裁员。

       附表：2024年（截至4月25日）主要生物科技和制药公司裁员情况（数据来源：BioWorld）

       R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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