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原祎鸣

编辑 |谢欣

       又一起发生在美国硅谷的惊天诈骗案被曝光。

       今年3月，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起诉医疗创业公司uBiome的两位创始人Zachary Apte和William Ludington，称其有多项联邦罪行，其中包括榨取医保报销、试图骗保3亿美元；伪造数据蒙骗法务顾问；误导投资者、骗取6000万美元资金等。

       SEC在起诉书中称，uBiome公司曾用同一用户的既往样本进行测试并重复收取费用、将患者已经发现的症状报告为新增的症状，从而来为医生提供错误指示、就未根据适用的联邦标准进行验证和/或患者测试结果尚未公布的测试，欺诈性地提交报销申请、操纵服务日期，向保险供应商隐瞒uBiome的实际测试和营销实践，并最大限度地增加收费、用礼品卡激励患者，然后向保险公司作出虚假或误导性的陈述、伪造文件，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提供医生和其他医疗保健者的身份，并在要求提供信息、超额支付通知、要求报销账单、拒绝报销申请或审计调查uBiome的账单时谎言连篇。

       虽丑闻近日才公开，但早在2019年9月，uBiome就已宣布破产，并申请破产重组，但很快被法庭转为强制破产清算。uBiome自己破产的同时也使其投资人和投资机构也因受骗损失惨重，其中包括硅谷顶级投资公司A16Z、知名投资人Joe Lonsdale的风投公司8VC以及500Startups和YC等。

       这是近年来美国硅谷发生的第二次主角为检测公司的知名诈骗案件。上一次可以“与之媲美”的惊天诈骗案是2018年的医疗独角兽公司Theranos高达90亿美元的“血液检测改变世界”暴雷事件。

       Theranos研发的一种血液检测仪器Edison使其估值曾一度达到90亿美元。2015年，Theranos被曝出上报的数据中只有10%来自于Edison检测的结果，剩余90%则是以传统方式检测的结果；2016年，Theranos又被曝出其实验室在操作过程和测试结果中存在大量缺陷，会直接危害患者健康和安全；2018年，SEC最终认定Theranos欺诈投资者，以虚假宣传的方式获取投资者7亿美元投资。

       同样类型的检测公司、类似的诈骗手段，前后仅相隔了三年。

       虽然上述两案例发生在硅谷，但检测公司造假并不只局限于硅谷。2019年，北京博奥医学检验所的基因检测项目经过代理商层层转包、报告造假、定价虚高也被曝光。

       1月15日，国家药监局点名科创板拟上市公司安旭生物存在临床试验造假行为，并且其进行处罚。药监局检查发现，安旭生物生产的人类免疫缺陷病毒抗体/丙型肝炎病毒抗体/乙型肝炎病毒表面抗原/梅毒螺旋体抗体联合检测试剂盒（免疫层析法）的临床试验中，医疗机构留档的电子照片拍摄时间、地点与临床试验实际时间、地点不一致，临床试验数据无法溯源。

       2018年3月，Nature子刊《Genetics in Medicine》上的一份研究显示，40%的消费级基因检测或涉嫌造假。

       检测公司频频暴雷，或与检测结果的错误不易被发现密不可分。与药品的临床过程可以清晰直观地看出该药物是否对患者有效不同，检测试剂不需要给用户一个百分百的答案。其给用户反馈结果往往称，该用户有百分之几的概率患有某种疾病，而这样的结果本身就难以被查出是否有误差。

       此外，目前国际上没有统一的解读来说明，基因结果与患病是否有关、哪种结果可以说明用户有百分之多少的患病风险。在后续的基因检测解读权威性不确定时，基因检测公司主要比拼的就是数据库、算法等前期的能力。而数据库的数字造假、过分夸大算法的精准性也就成了检测公司造假的方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