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5日，传奇生物发布2023 Q2财报，总营收达7333万美元，高出预期1709万美元，上年同期为1197万美元；归母净亏损为2亿美元，上年同期净亏损为1.93亿美元。其中，CAR-T疗法Carvykti（西达基奥仑赛）销售额为1.17亿美元，同比增长388%。

       图片来源：传奇2023Q2财报

       Carvykti

       Carvykti是传奇生物研发的一款靶向BCMA的CAR-T疗法，于2022年2月获FDA批准上市，用于治疗经过四线或更多线的治疗（包括蛋白酶体抑制剂、免疫调节剂和抗 CD38单克隆抗体）的复发或难治性多发性骨髓瘤（R/RMM）成年患者。

       2017年，Carvykti在ASCO大会上一亮相，便技惊四座，当时公布的早期临床数据显示出近100%的客观缓解率（ORR），这一优异数据立即吸引了制药巨头强生的注意。同年12月，强生和传奇签订独家许可及合作协议。Carvykti是强生唯一一款CAR-T疗法，与BMS的Abecma一样，均为靶向BCMA的CAR-T，不过其疗效更胜一筹。

       在2023 ASCO会议上，传奇生物公布的Carvykti最新的III期临床研究数据显示，在中位随访16个月时，与标准治疗方案（SOC）相比，Carvykti降低了既往接受过1-3线治疗且来那度胺耐药的多发性MM成人患者74%的疾病进展或死亡风险。Carvykti表现出了同类最 好的治疗数据，将有望成为MM治疗领域的BIC产品。

       基于疗效优势，Carvykti获FDA批准上市后，定价为46.5万美元，约合人民币超300万元。Carvykti上市后放量迅速，首年销售额就达到2亿美元。在今年上半年销售额实现同比增长388%的成绩后，传奇生物还发布了管线推进情况。Carvykti已成功拓展至前线治疗，2-4线治疗的CARTITUDE-4研究取得成功。

       图片来源：传奇2023Q2财报

       Carvykti已经递交2-4线治疗MM的上市申请，FDA将Carvykti补充生物制品许可申请的处方药用户付费法案（PDUFA）目标审评日期定为2024年4月5日。Carvykti一线治疗不适合移植患者的CARTITUDE-5预计2023年底完成入组；一线治疗适合移植患者的CARTITUDE-6预计2023年第四季度开始招募。

       除了Carvykti外，其他已上市CAR-T业绩如何？目前CAR-T疗法面临的瓶颈有哪些？后来者又该如何破局？

       吉利德一骑绝尘，Carvykti成黑马

       海外“三权争霸”局面形成

       自2017年8月，诺华的CAR-T细胞疗法Kymriah经FDA批准上市后，细胞疗法的序幕彻底拉开。随后赛道逐渐升温，FDA陆续批准上市了吉利德/Kite的Yescarta和 Tecartus、BMS的Breyanzi和Abecma等。目前全球共有9款CAR-T疗法获批上市，其中FDA批准了6款，NMPA批准了3款。根据Global Date数据，目前全球还有800多种细胞治疗产品处于临床阶段，其中绝大多数为CAR-T疗法。

       全球已上市CAR-T

       图片来源：公开资料

       目前，海外市场的6款CAR-T疗法上半年业绩已陆续披露。报告期内，均实现了业绩增长。今年上半年，海外市场的6款CAR-T疗法共获得18.19亿美元的销售额，较2022年同期的11.68亿美元增长明显。

       具体来说，吉利德的两款CAR-T产品销售额均表现亮眼。其中Yescarta销售业绩最高，上半年达到7.39亿美元，较去年同期增长46%；Tecartus上半年销售业绩为1.77亿美元，较去年同期增长30%。

       图片来源：吉利德2023 Q2财报

       作为全球首 款上市的CAR-T产品，诺华的Kymriah业绩并未表现出优势。今年上半年销售额为2.64亿美元，同比增长仅0.4%。

       BMS的两款CAR-T产品Breyanzi和Abecma上半年销售额分别为1.71亿美元和2.79亿美元，同比分别增长106%和78.8%。

       图片来源：BMS 2023Q2财报

       由上可知，吉利德的Yescarta一骑绝尘，有望成为全球首 个突破年销售额10亿美元大关的CAR-T产品；BMS的Breyanzi于2021年获批后，销售额一直增长迅速，今年上半年更是实现了106%的超高速增长，潜力可观；而传奇的Carvykti可谓是一匹黑马，在上市的第二年（2023年）上半年就实现了1.89亿美元的销售额，成为增长速度最快的CAR-T。而且在传奇生物的2023 Q2财报中，Carvykti的二线至四线骨髓瘤治疗扩大适应症申请的PDUFA 日期为2024年4月5日。一旦新适应症拓展成功，Carvykti的放量将进一步提速。

       目前来看，海外CAR-T市场已经形成了以Yescarta、Breyanzi和Carvykti“三权争霸”的局面。尽管这些CAR-T产品业绩节节攀升，但CAR-T领域仍面临不少挑战。

       CAR-T现存难题

       首先是安全性问题，细胞因子突释综合征（CRS）是CAR-T最常见的严重不良反应。其产生的直接原因是CAR-T对肿瘤细胞的清除过程伴随着大量细胞因子的释放，引发体内免疫系统被强烈激活。在蓝鸟生物子公司2seventy bio刚刚发布的2023Q2财报中，其宣布FDA 暂停了其针对急性髓性白血病的CAR-T疗法的I期临床试验，原因是该公司的合作伙伴西雅图儿童医院在临床试验中有一名患者死亡——这是接受第二剂量治疗的第一例儿童。在过去的几个月里，2seventy公司和西雅图儿童医院一直在调查这一事件。

       除了安全性问题外，CAR-T疗法还面临着支付困境，在国内尤其明显。目前，国内共上市三款CAR-T产品，分别是2021年6月上市的复星凯特的奕凯达、2021年9月上市的药明巨诺的倍诺达，以及今年6月30日上市的驯鹿生物的福可苏，三者定价均在百万元以上，虽然远低于国外同类产品，但在国内也属于天价药，三者的销售额目前仅来自于国内患者，且短期内，CAR-T产品不会进入国家医保，支付难题成为限制国内CAR-T放量的重要因素。

       不同于国内市场对CAR-T产品价格的敏感，商业化的痛点在于支付端；在国际市场上，影响CAR-T产品放量的因素则是集中于产能。2023年3月，传奇生物/强生决定暂停推进Carvykti用于多发性骨髓瘤在英国的报批程序，背后原因正是当前的产能不足以支撑英国患者的使用，其中慢病毒载体短缺成为主要限制因素。

       为了解决慢病毒载体的供应问题，传奇生物和合作伙伴强生决定自行生产病毒载体。去年10月，传奇/强生宣布，将对位于美国新泽西州的工厂投资追加至5亿美元，进行工厂建设，预计到2025年底实现商业化产能10000人。

       2023年4月，传奇生物宣布，其与强生和诺华就CAR-T产品技术转让、生产及临床供应服务签订协议，继续加码CAR-T生产。根据协议，传奇/强生将和诺华启动必要的技术转让活动，以便诺华执行Carvykti的生产工艺。之所以选择诺华合作，主要是因为其产品已经上市销售多年，生产线更为成熟。

       后来者如何突围？

       目前，CAR-T产品主要在血液瘤领域展现出了一定的治疗效果，后来者要想脱颖而出，可将适应症差异化布局在实体瘤领域，这将会面临肿瘤异质性、免疫逃逸等多种挑战。另外优化工艺、降低成本也是突围的一个方向，如开发通用型CAR-T（UCAR-T）。对于国内药企来说，在支付方式上，除了积极响应医保政策以外，还应积极探索患者援助、商业保险、城市惠民险等创新支付模式合作，以增加药物可及性。

       近年来,我国医疗系统已历经重大变革,颁布了多项鼓励药物创新、简化申请审批流程以及扩大医疗报销范围的政策。在这些有利政策的指导下,细胞治疗药物可以简化研发和上市注册程序,进一步推动国内CAR-T疗法市场快速增长及发展，目前，虽然CAR-T探索之路才刚刚开始，但整个CAR-T赛道已在进入良性循环的正向发展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