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FDA批准了传奇生物的CARVYKTI（西达基奥仑赛）用于复发或难治性多发性骨髓瘤患者的二线治疗，而此前该款CAR-T药主要用于四五线治疗。

       这意味着CAR-T将可以用于前线治疗，是除了首选药物之后的第二佳可选择方案，覆盖患者人群或将翻几倍。这也是全球首 个获批用于多发性骨髓瘤患者二线治疗的CAR-T，其他几家公司的竞品都还处于四五线治疗。

       之所以传奇生物的产品能最快推向前线治疗，原因在于其临床治疗数据在各家产品中表现最 佳，包括缓解率、副作用等方面。所以，本文来盘点看看各家CAR-T产品的疗效数据，是否真的实现了血液瘤的治愈？以及谁的产品在现有适应症上治疗效果最 佳？

       PART.01

       血液瘤的传统治疗药物？

       目前CAR-T产品主要是针对多发性骨髓瘤（MM）、B细胞淋巴瘤 (LBCL)、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r/r B-ALL）这3类血液瘤适应症，靶向CD19和BCMA。

       多发性骨髓瘤（MM）：多发性骨髓瘤是一种难治性的恶性浆细胞疾病，约占所有血液肿瘤10%。强生的达雷妥尤单抗是全球首 个获批上市的人源化抗CD38单抗，是目前治疗多发性骨髓瘤主用用药手段之一，除此之外，赛诺菲的CD38单抗艾沙妥昔单抗（Sarclisa）也是常用药物，但是艾沙妥昔单抗的销售额远远不及达雷妥尤单抗。

       B细胞淋巴瘤 (LBCL)：淋巴瘤是血液肿瘤中发病率最高的一类肿瘤。从药物类型看，目前淋巴瘤的治疗方法十分广泛，包括CD20单抗、CD20xCD3双抗、BTK抑制剂、PI3Kδ抑制剂等。罗氏研发的靶向CD20的利妥昔单抗（美罗华），于1997年获美国FDA批准上市。目前，利妥昔单抗结合传统化疗，是覆盖全线MCL（套细胞淋巴瘤）治疗、全线DLBCL（弥漫性大B细胞淋巴瘤）治疗和所有FL（滤泡性淋巴瘤）治疗的主流疗法。

       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是目前临床上较为常见的血液系统恶性肿瘤之一。从销量数据看，利妥昔单抗、盐酸多柔比星、格列卫（甲磺酸伊马替尼）是目前销量最高的白血病治疗药物。单一药物治疗效果有限，因此化疗±自体造血干细胞移植仍旧是白血病的基石疗法，能够有效延长患者的总生存期（OS）。

       然而，传统的化学药或抗体治疗药物的问题在于，复发率高，难以治愈。多发性骨髓瘤通常5年复发率为50%左右，弥漫大B细胞淋巴瘤也是50%左右的患者可能会出现复发。尤其对于晚期或者重症的患者，治愈率更低。因此，这些血液瘤临床上是亟需新的更有效的疗法，来解决复发性、难以治愈的问题。

       PART.02

       不同CAR-T产品疗效对比

       截止2024年4月，国内外已有12个CAR-T产品获批上市，数据显示，CAR-T对于血液瘤治疗效果明显，不同产品在患者疗效、副作用等方面也有一定差异。

       例如对于成人复发性淋巴瘤患者，CAR-T细胞疗法能够使40%-54%的患者达到完全缓解（CR，complete responses），接受其他治疗方法的完全缓解率（CR%）仅7%。整体而言，国内外的CAR-T产品的客观缓解率ORR（肿瘤明显缩小或消失）都能达到70%以上，无论是客观缓解率还是副作用，CAR-T产品数据均优于曾经前线治疗药物的数据，这表明CAR-T药物的确大幅度提升治愈率。

       从适应症来看，多发性骨髓瘤缓解率相对B淋巴细胞瘤和白血病更高，最高能达到98%（传奇生物）。

       从具体产品来看，传奇生物Carvykti和驯鹿生物的福可苏对于多发性骨髓瘤的客观缓解率最高，分别达到98%、96%。复星凯特的奕凯达对于B淋巴细胞瘤的缓解率最高，为83%。

       图1.全球CAR-T上市产品

       (注：ORR指的是客观缓解率，学术说法为通常肿瘤体积缩小达到30%并能维持4周以上的患者比例，即完全缓解(CR)和部分缓解(PR)的比例之和，ORR越高说明使用该治疗方法达到肿瘤缩小的患者越多。)

       PART.03

       国内企业CAR-T产品临床疗效数据

       目前国内企业上市的有5款产品，包含传奇生物，来源于中国企业的就有6款。复星凯特于2017年引进Yescarta技术授权并在国内率先实现商业化落地，随后药明巨诺引进美国Juno技术合作开发的瑞基仑塞。传奇生物自主研发的西达基奥仑塞，成为首 个申请美国上市的中国CAR-T。除外上述三家头部企业，还有合源生物、科济药业等多家公司的产品陆续上市。

       传奇生物的Carvykti

       根据之前在2021美国血液学会(ASH)年会上提交的22个月的中位随访数据，97例接受CARVYKTI?治疗的患者维持缓解，83%的患者在中位随访时间28个月时达到严格的完全缓解 (sCR)。Carvykti的总缓解率（ORR）达98%，高于竞争对手百时美施贵宝（BMS）的Abecma的73%，成为该适应症领域best in class的CAR-T产品。

       2024年4月5日，研究表明，与泊马度胺、硼替佐米和地塞米松（PVd）或达雷妥尤单抗、泊马度胺和地塞米松（DPd）这两种标准治疗方案相比，CARVYKTI?能显著改善既往接受过一至三线治疗的复发且来那度胺耐药的多发性骨髓瘤成人患者的无进展生存期（PFS），该结果具有统计学和临床意义。

       复星凯特的奕凯达

       基于国内外的研究数据显示，阿基仑赛注射液治疗复发难治性大B细胞淋巴瘤的总缓解率（ORR）为83%，完全缓解（CR）率为58%，中位总生存期（OS）为25.8个月，中位随访51.1个月，OS率可达44%。

       2023年6月发布的一项中国多中心真实世界研究数据显示，奕凯达对中国境内复发难治性非霍奇金淋巴瘤患者的真实世界疗效，12个月总生存率高达84.3%，最 佳总缓解率达83.2%，最 佳完全缓解率为58.4%。

       药明巨诺的倍诺达

       2020年美国血液学会（ASH）年会公布的数据，瑞基奥仑赛注射液在58例可评估有效性的患者中，最 佳客观缓解率为75.9%，最 佳完全缓解率为51.7%。中位随访时间8.9个月，未达到中位总生存期（OS），6个月缓解持续时间（DOR）、无进展生存期（PFS）和OS分别为60.0%、54.2%和90.8%。

       驯鹿生物的福可苏

       截至2022年12月31日，在疗效可评估的103例受试者中，总体缓解率（ORR）为 96.1%（99/103），其中91.3%（94/103）受试者达到非常好的部分缓解及以上（≥VGPR），严格意义的完全缓解/完全缓解（sCR/CR）率为77.7%（80/103）。

       根据2023年美国临床肿瘤学会（ASCO）年会上公布的长期随访数据，福可苏（伊基奥伦赛注射液）对于既往无BCMA CAR-T治疗史的患者总体缓解率（ORR）高达98.9%，完全缓解率/严格意义的完全缓解率（CR/sCR）为78.7%。

       合源生物的源瑞达

       在2022年美国血液学会（ASH）上，合源生物报告了纳基奥仑赛注射液（赫基仑赛注射液）治疗成人r/r B-ALL的关键性临床试验数据。临床数据显示，总体缓解率（ORR）达82.1%，CR（完全缓解）率达66.7%。3个月时和3个月内达CR或CRi患者中MRD阴性率分别为92%和100%。

       科济药业的赛恺泽

       根据2022年美国血液学会公布的试验结果，共有102例R/R MM患者接受了剂量为150×106 CAR-T细胞的泽沃基奥仑赛注射液治疗。结果显示，截至2022年8月16日，102例患者的中位随访时间为9个月，ORR为92.2%，VGPR及以上缓解的比率为85.3%，CR/sCR的比率为45.1%。

       PART.04

       总结

       客观缓解率ORR主要看肿瘤是否缩小，缩小了多少，是评估病人治疗究竟有没有效的直观办法。仅从客观缓解率这一项指标来看，疗效最 佳的是传奇生物的Carvykti，甚至还优于国外的产品。但是从病人的整个疗效获益来看，比如延长了几个月寿命，安全性及副作用等，还需要结合其他指标来进一步评价。